第98章 毁灭系法术:『破灭之雷』4k
    漆黑的夜空中,悬掛著一白一红两轮圆月。
    从地面往上看去,白月亮有磨盘大,红的只有足球大。
    在本世界的传说中,两颗月亮都是创世之神的眼睛,在夜间观察著整个世界,制裁那些在夜里作恶的人。
    另一种说法则是红月亮是魔神之眼,魔物和怪物都是魔神投放到这个世界来的,並因此出现了一个崇拜魔神和末世的宗教。
    但懂一点天文学的夏渊,知道这是行星的双卫星系统,不是什么神之眼。
    当然,穿越加外掛这种离谱的事都发生了,还有凭空出现的魔物和怪物,这个世界显然不正常,不能以地球人的眼光去看待。
    而且那个红月亮確实散发出不祥的气息,说它是“魔神之眼”也非常贴切。
    银弦城夜晚已经关闭城门,不能再进出。
    但这对夏渊来说不是问题。
    他甚至不需要去翻越城墙。
    在高有七八米的城墙下开启『幽灵疾步』后,他直接穿墙而入,很快进入了城里。
    虽然关闭了城门,但城里人的夜生活还很丰富,大街上灯火通明。
    因为银弦城位於商路节点,財源以商业税为主,巴不得来往的商人旅客多消费多玩乐,自然不会搞什么宵禁。
    夜晚正是商人旅客没什么事干、寂寞空虚冷的时候。
    这时候出去吃喝、赌博、找女人,或者打架斗殴(可以收罚金),不是很正常?
    但也因此,扒手很多。
    进城后在街上还没走几步,一只小手就从后面伸进了夏渊的裤兜里。
    然后,这只小手穿过了他的大腿。
    因为『幽灵疾步』还没结束,他还处於幽灵形態。
    小手的主人,一个十二三岁、一米三左右的棕发少年,穿著有些破烂的灰布衣裳。
    僵了僵后,他用右手在夏渊的大腿处左右划了划。
    还是什么都没摸到。
    他抬头看著停步转头看来的夏渊脸庞。
    又低头看向自己“陷进”夏渊大腿里的小手。
    面色迅速变得煞白,失去了血色。
    “鬼啊啊啊啊—!!!”
    一声悽厉尖叫瞬间传遍了整条街,棕发少年往后一倒,口吐白沫。
    又一个翻身,连滚带爬、头也不敢回地冲向了街边的幽暗小巷。
    街上的行人听到这声尖叫后,纷纷侧目看来。
    夏渊面无表情,径直朝前走去。
    行人们没看出什么来,也都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。
    之后再有扒手想近他的身,都会被他一脚踹飞。
    是不是扒手,很容易分辨。
    近身的就是。
    街上行人虽然不少,但足够宽敞通畅,正常行人都不会故意靠近陌生人,反而会下意识拉开距离迴避。
    嘭!
    又是一脚,靠近过来的灰衣瘦子直接飞出两三米远。
    “打人啦!”
    “打人啦!”
    “要死人啦!!!”
    夏渊没有下重脚,只是踹飞,脚上是收了力的,顶多摔一下,不会伤残。
    识相的扒手自知惹不起,不敢再靠近。
    但总有不识相的,或者自恃有后台的,被踹飞的灰衣瘦子不知道是哪种。
    夏渊停下脚步。
    前面有三个灰衣壮汉拦住了他,一脸凶神恶煞地盯著他。
    “你凭什么打人?”
    “你————”
    嘭嚓嚓!!
    夏渊一连三脚踢了出去,三个壮汉各自废了一个膝盖,跪倒在地。
    安静了。
    没人敢再出声,连惨叫都不敢发出来。
    因为能一脚踢碎他们膝盖的人,也能一脚踢碎他们的脑袋。
    嘭!
    夏渊又一脚踢在中间壮汉的脸上,將他踢飞出去砸出四五米远,开出一条道来,继续向前走去。
    咔咔咔!
    前方赶来的银甲卫兵见夏渊朝自己这边走来,下意识顿住脚步,往旁边让开了身位。
    要是连看人下菜碟都不会,这卫兵算是白当了。
    街上的扒手这么多,直接原因就是他们这些巡查卫兵的纵容和受贿。
    甚至於有人反击后发生衝突,他们还会倒打一耙,把受害者抓进去,又能捞一笔。
    这就是“黑暗中世纪”,有的是办法吃了你。
    可这个世界存在“非凡者”,也有的是办法反吃了你。
    夏渊今天穿的常服。
    素色的布衣裳,深色的布长裤,看著就是一个家境不错的年轻人。
    要是他穿戴著装备,一看就是个冒险者,绝没有扒手敢靠近他。
    毕竟比狠,这些街头混混不可能比冒险者狠。
    刀口舔血、狩猎魔物甚至怪物的冒险者,一旦动起手来基本就是死手。
    他们只是图財,可不想玩命。
    “送我去伯爵府。”
    夏渊停在卫兵面前,有些不耐烦了。
    街上扒手太多,真是烦不胜烦。
    有卫兵跟著,总不敢靠近了吧?
    “大人您要步行还是?”卫兵队长非常识趣,低下头问。
    “叫辆车来。”
    “是,大人稍等。”
    直接要去伯爵府,这肯定是大人物啊!
    而且是实力强大的大人物!
    一脚把一个壮汉踹飞四五米远,毫无疑问是职业者!
    更恐怖的还不是这个。
    而是那毫无顾忌、无所畏惧的行事作风。
    即便是冒险者,在城里也不敢轻易动手,毕竟一开打就容易引来一堆的麻烦。
    但夏渊这明显就不怕任何麻烦,而且直接就要去伯爵府。
    那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?
    卫兵队长很快叫来一辆人力车,用两轮板车改造的,已经有点像黄包车了。
    但轮子是木轮,坐上去有些顛簸。
    哗啦哗啦!三个卫兵一个在车前跑步引路,两个跟在左右两边,鎧甲甲片碰撞发出脆响,一路將夏渊送到了伯爵庄园门口。
    “大人,到了。”
    夏渊下车,点了4枚银幣给卫兵队长。
    “给车夫一枚。”
    “大人放心,您的钱我们可不敢贪!”
    不然回头告他一状,说不定他人就没了。
    夏渊向庄园大门走去,大门两边守著的两对卫兵立即看了过来,神情冷漠。
    “去通报领主,就说夏渊来访。”
    鏗!
    四个卫兵都面色大变,当即单膝下跪。
    “恭迎渊大人大驾光临!”
    “您快请进!”
    还在大门口的三个巡逻卫兵,还有车夫看著这一幕。
    都不禁感觉头皮要炸开了。
    伯爵庄园门口的卫兵,就算是城里其他贵族来访,都没有直接下跪迎接的待遇。
    因为他们是伯爵老爷的门面。
    给別的贵族下跪,打的可是伯爵老爷的脸。
    就是他们想跪,其他贵族都不敢受这个大礼。
    可夏渊一来,报了个名字,他们瞬间就跪下了!
    这得什么级別的大人物,才能让他们听到名字就立即跪迎?
    目送夏渊被迎进伯爵庄园。
    大门口的三个卫兵、一个车夫面面相覷。
    都感觉自己手里那枚银幣有点烫手。
    渊大人?
    好奇怪的姓氏,怎么都没听过呢?
    没听过就对了,那就不是他们这些底层小人物能接触到的层次。
    伯爵大人的卫兵都得跪迎,伯爵老爷就算不用跪,也肯定是要矮那位渊大人一头的。
    “送我回去。”卫兵队长拍了拍车夫的肩膀,“你今天能接到这样的大人物,够你吹一辈子了!”
    “还得感谢您找我来。”车夫嘿笑躬身,將二轮车转了个向。
    1枚银幣,大人物就是大方啊!
    他往常拉一次才几枚十几枚铜幣,这一下就赚到了十倍的车费。
    所以把卫兵队长原路拉回去,他也不觉得亏。
    卫兵队长坐上车后,一行四人軲轆軲轆沿原路返回那条街。
    伯爵庄园內。
    卫兵提前赶来通报,让书房里的银弦伯爵惊喜不已。
    总算来了!
    他不怕夏渊来,就怕夏渊不来啊!
    “先安排到会客厅,鲁伊斯,你先去接待,我要准备一下。”
    “是!”
    鲁伊斯就是埃伦·鲁伊斯的老父亲,萨克·鲁伊斯。
    作为家臣/管家,他隨时都在银弦伯爵身边候命。
    虽然有另一个管家轮班,但长期这样紧绷著心弦、不敢出丝毫差错,是非常消耗脑力和寿命的。
    才四十多岁,他就已经两鬢斑白。
    可他不这样紧绷著,有的是人愿意取代他,替他承受这份操劳。
    夏渊被带到了会客厅。
    这里宽敞明亮,富丽堂皇,安放的家具、墙上的掛画,甚至是桌上的茶具,无不彰显出伯爵领主家族的极尽奢华。
    几个女僕进出忙碌著,端来几盘精致的水果,冲泡好热茶。
    几百年的积累和沉淀。
    让银弦家族在艺术上,尤其是音乐上取得了极为不凡的成就,可以说代代都是音乐家。
    夏渊坐在金棕配色的真皮沙发上,欣赏著会客厅里的一切。
    和这里一比,他家的小木屋真就是狗窝。
    连青叶旅店那个豪华大房间,都被比成了陋室。
    这就是贵族么?
    真是奢华啊。
    不久后,银弦伯爵带著夫人、女儿洛瑟琳、儿子,一家四口来到了会客厅。
    他还有一个长子,但去王都进修了,现在不在家。
    夏渊起身,和他们友好会面、寒暄后,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来意。
    “毁灭系法术?”银弦伯爵听后,蹙了蹙眉。
    “一个就好。”夏渊微笑著喝了一口茶。
    “金幣对我没有意义。
    “所以伯爵大人想还我人情的话,可以帮我找一个毁灭系法术。
    “当然,毁灭系法术作为高阶技能体系,您不一定有门路,也不用勉强答应。”
    银弦伯爵让自己夫人带小儿子先离开,又屏退了鲁伊斯和女僕。
    偌大的会客厅里,只留下夏渊、他,和他的宝贝女儿洛瑟琳。
    “毁灭系法术,我们家族刚好收藏了一个。”
    他看著夏渊,正色说道。
    “不过本家族传承了近二十代,没有一个敢去学的,渊大人可知道是为什么?
    ”
    “代价太大?”夏渊微微眯眼。
    “对。”银弦伯爵点头,“毁灭系法术,不但会毁灭敌人,也会毁灭自己。”
    银弦家族收藏的那个毁灭系法术,是『破灭之雷』。
    不但破灭肉体,也破灭精神,威力巨大。
    但施展者一旦掌控不住,自己也容易被反噬,肉体与精神一起消亡。
    银弦家族好几个族人被反噬劈死后,就没有人敢再去修炼了。
    “您需要的话,可以拿去看看。”银弦伯爵站起身来,看向换上洁白宫装、
    正襟危坐的洛瑟琳。
    “我去藏书室取捲轴,洛瑟琳,你陪渊大人说说话。”
    “————”洛瑟琳顿时浑身僵住,看著夏渊的脸庞,心跳与呼吸迅速加速,俏脸变得緋红。
    “渊大人,能讲讲您最近几天的冒险者经歷么?”
    夏渊想起之前她离开水晶树小镇时,就说过想听他讲自己的冒险者经歷。
    而他,当时也答应了。
    当时他没想著来,隨口答应的。
    没想到今天真的来了,以超级贵宾的身份。
    那就讲讲吧。
    省去一些关键细节,比如变形成蜘蛛形態、『汲魂痛击』增伤之类的信息,他的冒险者经歷也確实算是丰富。
    於是他从觉醒后开始讲起,从遇到的第一只食尸鬼讲起。
    那是他最惊险无助的冒险经歷,没有之一。
    即便现在想起,依然心有余悸。
    要是前世玩游戏时没带上『引燃』和『闪现』,他很可能就过不去那关了。
    修改了一些细节后,他向洛瑟琳讲述起来。
    『引燃』改成了火把点火,用火焰嚇退食尸鬼,再进行缠斗消耗。
    最后从树上跳下来,一剑毙命。
    这里面的情节,真假並不重要。
    洛瑟琳知道他不可能有什么说什么,不会全部当真。
    她更知道救自己出来、送自己回城的人就是夏渊,而不是什么渊姓长辈。
    毕竟在现实世界,不是你戴上一张面具,別人就认不出你人了。
    何况回城的路上他们还同行了老远。
    这要是还认不出来,不但眼瞎,心也是瞎的。
    作为伯爵千金,她在礼仪谈吐上可以说是无可挑剔。
    用句直白的话说,就是很会提供情绪价值,每一声惊呼和惊讶的眼神都恰到好处,让夏渊也是心旷神怡。
    食尸鬼之后,就是魔蛛,再是食人魔,再是其他。
    直到银弦伯爵拿了一个浑黄色的捲轴回来,见两人气氛如此融洽,喜悦之情溢於言表。
    没有任何年轻男人能抵抗他宝贝女儿的魅力!
    他坐回沙发上,將捲轴递给夏渊。
    “渊大人,这是破灭之雷的学习捲轴。不过实在危险,您一定要慎重学习。”
    “谢谢忠告,我看看。”夏渊拿掉圈住捲轴的红绳,將捲轴展开。
    浑黄色的捲轴不大,一尺宽、两尺长。
    上面详细记载了『破灭之雷』的施展方式,包含用魔力构建法阵、法阵涉及到的符文和阵纹等关键信息。
    甚至对魔力的性质都有要求,必须绝对纯净。
    也就是只能由纯粹的魔素凝炼出最纯净的魔力,不能往里面添加生命力和精神力,不然极容易失控。
    “这上面的文字有些古老,和现在的有差別,你们看不看得懂?”夏渊抬眼瞥向银弦伯爵。
    “能看懂大部分。”银弦伯爵点头,“有法阵符文和阵纹在,就差不多了吧?”
    夏渊:————
    他算是知道银弦家族那几个吃螃蟹的,为什么会死了。
    合著你们连说明书都没看明白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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