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各取所需……可不是一个具体的答案。”朔茂摇了摇头,乌黑的瞳孔闪烁著某种执著。
    大蛇丸轻笑一声,开门见山道:“团藏想要攫取千手和宇智波的力量,而我的基因技术可以帮助到他,达成自己的目的,至於他到底想做什么,我不关心。”
    他摇头吹了吹茶盏,旋即轻呷一口,笑问道:“这可是高层为数不多的把柄之一,握著它,你或许有了和高层谈判的筹码哦。”
    朔茂笑著摇头,“开什么玩笑,且不说同窗情谊,8年前雨之国战场,你曾救过我一命,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出卖你。”
    “况且……”他盯著大蛇丸的眼睛,“我知道的大蛇丸君,並不是一个恶人,你只是在追求自己的道。”
    “那么,你的道又是什么呢?”大蛇丸与之对视,“陪著这个腐烂的村子一同发臭吗?”
    朔茂罕见地沉默了片刻,又恢復笑容,“失去光芒的灯塔,会让所有漂泊者失去方向,它需要有人去重新点亮,而不是拋弃,”
    大蛇丸放下茶杯,“朔茂,我只需略微出手,就能帮你摆平这件事。”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朔茂平淡地笑了笑,继续饮茶。
    “以你的才干,只要跟我站在一起,未尝不能以另一种方式,达到你想要的目的。”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    “即便燃烧自己,点燃的光亮,也是会很快熄灭的哦……”
    “我……知道。”
    大蛇丸深吸一口气,自顾自倒了一杯茶,举杯端至朔茂的面前,“作为老朋友,最后一句忠告。”
    “既然决定燃烧,那就发挥出最后一丝光热,別留遗憾。”
    言罢,他仰头一饮而尽。
    等卡卡西大包小包拎著拉麵赶回家时,大蛇丸已经先一步离去。
    “父亲,斯內克先生怎么走了?”
    “哪有什么斯內克?他来过吗?”朔茂一本正经地装傻充愣。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    “別可是了。”朔茂眉眼温和的注视著儿子,“我们似乎有好久没有对练了吧,正巧你这阵子也疏於修炼,吃过饭,我们去训练场活动活动吧……”
    茶足饭饱后,父子二人就在自家的院子內展开对练。
    “父亲,好歹我也是中忍,你就这样轻视我吗?”
    卡卡西手持短刀,皱眉盯著对面悠悠哉端著茶水的朔茂,语气满是不善。
    “没有的事。”朔茂眯眼一笑,抬手勾了勾手指,“来吧。”
    “那就……得罪了!”
    卡卡西眼神倏地锐利,单手成印,查克拉灌注双腿,他的脚下瞬间炸起四散的雪,仿佛平地惊雷,整个人与刀光相融,仿佛离弦之箭杀向朔茂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片刻后,卡卡西气喘吁吁地仰躺在地上,脸上身上都沾著雪渍,手中的短刀,此刻也斜斜插在身前的地面,在雪地映出凌厉的光影。
    过程毫无意外,轻鬆得就像老子打儿子。
    朔茂全程只用了一只手,便將手里剑短刀齐出、全副武装的卡卡西按在地上锤,这还是他只守不攻的结果。
    “我们旗木家祖上並非火之国人,反而起源於武士家族,数百年前从铁之国迁徙过来。”
    朔茂將仍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,慢悠悠走过去,拔出了地上的短刀。
    “旗木刀术、雷遁忍体术、再加上……”
    他指尖轻弹刀身,旋即隨手一斩。
    一道细细的白光纵闪即逝,这一刻风停雪止,卡卡西只觉得眼前一,寒意遍体而过,还没看清父亲的动作,十丈之外的大树便轰然倒塌,断口平滑如镜。
    “剑气外放。”朔茂看著手中的查克拉短刃,“这就是我的全部了。”
    “我的资质算得上愚钝了,只有依靠这种特殊的查克拉金属,才能做到这一点,但你不一样。”
    朔茂微笑著拉起自己的儿子,替他拍掉肩上的雪,“你的才情是整个木叶村有史以来最强的,等你到了只用普通的剑便可斩出剑气的时候,所谓的木叶白牙,便是你了。”
    “您在开什么玩笑。”卡卡西皱了皱眉,“白牙之名,岂是武力所决定的。”
    朔茂听笑了,“那你说还有什么?”
    “还有您的意志!”
    卡卡西甩开朔茂的手,“我知道最近整个村子的人都在质疑你,但堂堂木叶白牙,又怎会被愚民的流言动摇,父亲,我从未质疑过您!”
    回想近日经歷的种种,以及方才斯內克意有所指的微笑,他定声道:“即便举村皆敌,即便高层无动於衷,但是……”
    卡卡西胸口发闷,只觉得一腔热血上涌,这些话他似乎憋了很久。
    “但是什么?”朔茂轻声问。
    “但是!任务並非大过一切,只有珍惜同伴,才能为村子建立一座彼此信赖的桥樑,也只有这样才能拥有捨命相托的伙伴,这……比火之意志实在多了!”
    卡卡西喘著粗气,面罩下的脸蛋红扑扑的,“木叶村,不就是因为珍视彼此,罢手言和结束纷爭,才能建立起来的吗!”
    朔茂愣住了。
    他静静地看著自己的儿子,仿佛重新认识了他一遍。
    朔茂的眸光一寸寸温和,仿佛能融化白雪。
    “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。”
    翌日。
    雪停了,但今天清晨似乎比以往更冷。
    卡卡西起床洗漱后,见父亲还在熟睡,便按照惯例外出买饭,等回到家时,鼻尖却忽然嗅到一抹血腥。
    他睁大眼睛,恍惚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。
    “父亲!”
    卡卡西快步冲入房间,滑门被粗暴地拉开,紧接著是重物坠地的声音,瀰漫著热气的拉满哗啦啦撒了一地。
    映入眼前的一切,几乎让卡卡西停止心跳。
    他呆呆地站在门口,大脑一片空白,身边的一切都离他远去,只剩下,一具孤零零的,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。
    朔茂蜷著身子,依旧背对房门,一滩血渍自身下蔓延,染红了地板,而那柄染尽敌血的白牙短刀,此刻正静静插在他的左胸,贯穿心口。
    房间內,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跡,也没有任何挣扎的跡象,朔茂的查克拉频率也固定在生前的波段,这意味著他並没有遭受幻术,他是自杀的。
    卡卡西知道,这个忍界,没人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击杀自己的父亲。
    他是自杀的,卡卡西知道。
    木叶45年末,旗木朔茂,身死。
    同年,第三次忍界大战,正式爆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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